逝節,作為一個懷念亡靈的節日,自佩頓成為公民以來第二次過節。幾年前她還是店內商品的時候,只能從店長和其他來店的客人口中得知在有些寒冷的四月中、逝節是怎麼樣的節日。
——紀念逝去的死者。
那個時候「公民」對她來說還很遙遠。
印象中十五歲那一年的逝節的早晨,佩頓在身體不斷的發顫中驚醒。張開眼睛看見在自己小房間上的低矮天花板,她緩慢從床上坐起,仔細看了一下店內的室溫——是舒適的二十度恆溫控制中,但卻不由得覺得從心口發寒。
一個翻身,差點壓到了睡在身旁的畢畢——因為能力訓練的關係,上次在接到撿到的、央求店長好久才得以飼養的博美犬——以培養能力為由。牠被打擾到的嗷嗚的叫著,但看到是佩頓之後就清醒的蹭上去撒嬌。
「啊,畢畢⋯⋯你什麼時候長這麼大了?」比起記憶中的體型還大一點,總覺得畢畢像是在一夜之間從幼犬長到成犬。畢畢立刻短促的吠了幾聲回應。佩頓一邊安撫牠一邊對牠所欲傳達的訊息感到困惑不已。
「你為什麼說我不見好久了?」佩頓滿臉疑惑,「不見了三個多月⋯⋯?」
——昨天不是還一起玩著的嗎?
等等、昨天?昨天我是怎麼睡著的⋯⋯是跟畢畢玩累了沒錯吧?
腦袋馬上冒出解釋的佩頓,卻覺得畢畢看起來跟記憶中的不同,除了長大了不少、身上的毛也變得更蓬鬆和更長;且畢畢不會騙人——動物是不會說謊的。
「——是被購買之後又被退貨嗎?」她只能得出這個結論,而且若如畢畢所言,便是三個月前左右的事情。
——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?
記憶消除和修改合理化。她第一次知道是這種感覺,過去三個月的記憶,她只能想起在店內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常。
「嗯?前兩天剛回來的時候被店長帶出門?應該是去工廠喔、畢畢。」畢畢還在吠叫,佩頓慢慢解讀牠的訊息,「⋯⋯我當時很生氣?」
畢畢這時衝向了牠在佩頓床下的小窩,蹦蹦跳跳的銜著一張小紙條過來。
佩頓把紙條攤開,「這是我的字?」
——『不能忘記牠們被犧牲的生命。』
看起來寫的有些倉促,但是確實是自己的字。即使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寫下這張紙條。
「牠們⋯⋯被犧牲⋯⋯」她喃喃自語,「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吧?」雖然其實她一點以想不起來,卻覺得這句子格外悲傷。
腳步聲從樓梯間一踏一踏的傳來,不久後店長就站在房門外,佩頓趕緊將紙條藏在背後。
「喔,妳醒了,B205083。下來吃早餐吧!」店長上下打量著佩頓,似乎在觀察。
「是。⋯⋯店長,請問今天是什麼日子?」在順從的答覆之後,她忍不住問。
「⋯⋯今天是逝節喔。待會店門口要裝飾白玫瑰,妳也來幫忙吧。」說完後店長就離開了。
待店長的腳步聲離開了樓梯,佩頓再次把紙條拿出,她又盯著看了那句子好一會兒,卻依舊徒勞無功——什麼記憶都無法與這張紙條作連結。
但這確實是她自己寫的——光這點就足以衝擊所有的違和修正。她把膝蓋上的畢畢放到床下,換好衣服的下樓去。
「店長,逝節是紀念死去的死者對吧?」在幫忙店長把白玫瑰掛在招牌一角的時候,佩頓問著。
「⋯⋯對啊。主要是針對公民之間的節日⋯⋯對妳而言應該還沒什麼感覺。」
「嗯⋯⋯」
—--但我想紀念被犧牲的牠們。
她捧著手上那朵白玫瑰,默默的想著。
——雖然我不知道牠們為何犧牲。
***
現在變成公民的佩頓,對於逝節時的儀式,除了紀念公民之外、仍習慣另外替那『被犧牲的牠們』插上一朵白玫瑰。
——紀念逝去的死者。
那個時候「公民」對她來說還很遙遠。
印象中十五歲那一年的逝節的早晨,佩頓在身體不斷的發顫中驚醒。張開眼睛看見在自己小房間上的低矮天花板,她緩慢從床上坐起,仔細看了一下店內的室溫——是舒適的二十度恆溫控制中,但卻不由得覺得從心口發寒。
一個翻身,差點壓到了睡在身旁的畢畢——因為能力訓練的關係,上次在接到撿到的、央求店長好久才得以飼養的博美犬——以培養能力為由。牠被打擾到的嗷嗚的叫著,但看到是佩頓之後就清醒的蹭上去撒嬌。
「啊,畢畢⋯⋯你什麼時候長這麼大了?」比起記憶中的體型還大一點,總覺得畢畢像是在一夜之間從幼犬長到成犬。畢畢立刻短促的吠了幾聲回應。佩頓一邊安撫牠一邊對牠所欲傳達的訊息感到困惑不已。
「你為什麼說我不見好久了?」佩頓滿臉疑惑,「不見了三個多月⋯⋯?」
——昨天不是還一起玩著的嗎?
等等、昨天?昨天我是怎麼睡著的⋯⋯是跟畢畢玩累了沒錯吧?
腦袋馬上冒出解釋的佩頓,卻覺得畢畢看起來跟記憶中的不同,除了長大了不少、身上的毛也變得更蓬鬆和更長;且畢畢不會騙人——動物是不會說謊的。
「——是被購買之後又被退貨嗎?」她只能得出這個結論,而且若如畢畢所言,便是三個月前左右的事情。
——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?
記憶消除和修改合理化。她第一次知道是這種感覺,過去三個月的記憶,她只能想起在店內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常。
「嗯?前兩天剛回來的時候被店長帶出門?應該是去工廠喔、畢畢。」畢畢還在吠叫,佩頓慢慢解讀牠的訊息,「⋯⋯我當時很生氣?」
畢畢這時衝向了牠在佩頓床下的小窩,蹦蹦跳跳的銜著一張小紙條過來。
佩頓把紙條攤開,「這是我的字?」
——『不能忘記牠們被犧牲的生命。』
看起來寫的有些倉促,但是確實是自己的字。即使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寫下這張紙條。
「牠們⋯⋯被犧牲⋯⋯」她喃喃自語,「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吧?」雖然其實她一點以想不起來,卻覺得這句子格外悲傷。
腳步聲從樓梯間一踏一踏的傳來,不久後店長就站在房門外,佩頓趕緊將紙條藏在背後。
「喔,妳醒了,B205083。下來吃早餐吧!」店長上下打量著佩頓,似乎在觀察。
「是。⋯⋯店長,請問今天是什麼日子?」在順從的答覆之後,她忍不住問。
「⋯⋯今天是逝節喔。待會店門口要裝飾白玫瑰,妳也來幫忙吧。」說完後店長就離開了。
待店長的腳步聲離開了樓梯,佩頓再次把紙條拿出,她又盯著看了那句子好一會兒,卻依舊徒勞無功——什麼記憶都無法與這張紙條作連結。
但這確實是她自己寫的——光這點就足以衝擊所有的違和修正。她把膝蓋上的畢畢放到床下,換好衣服的下樓去。
「店長,逝節是紀念死去的死者對吧?」在幫忙店長把白玫瑰掛在招牌一角的時候,佩頓問著。
「⋯⋯對啊。主要是針對公民之間的節日⋯⋯對妳而言應該還沒什麼感覺。」
「嗯⋯⋯」
—--但我想紀念被犧牲的牠們。
她捧著手上那朵白玫瑰,默默的想著。
——雖然我不知道牠們為何犧牲。
***
現在變成公民的佩頓,對於逝節時的儀式,除了紀念公民之外、仍習慣另外替那『被犧牲的牠們』插上一朵白玫瑰。